瑞典队输了,走了。
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赢。因为我也很喜欢德国队。比起克林斯曼若在1/8决赛中就败下阵来这样的情况,我宁可走的是瑞典。最好,德国能一路赢下去,一直赢回金杯。
我不是球迷,我很少看球,而瑞典队本身也没啥看头,他们的队员这个松那个森的,我也不知道几个。但这不妨碍我喜欢瑞典队。我其实是一个爱屋及乌的典型,会因为一些很小的,甚至别人看来挨不上边的因素而喜欢一个国家,乃至它的球队。
可事实上对瑞典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因瑞典是一个不事张扬、表现少少的国家,偶尔抛头露面流传下来的大多是正面内容,比如诺贝尔奖,似乎和它昔日北欧海盗的嚣张名号很不相称。
对瑞典有好感是从一部电影《黛丝丽与拿破仑》开始。那个故事讲了一段战争背景下的名人秘史,除了拿破仑之外,女主角和男二号似乎也都是有头有脸有来历的人(如果是真的话)。剧情如果拆开来看也就是常见的三角恋模式,但因其特殊背景和特殊结局而让人怀念不已。拿破仑抛弃了出身马赛富商家庭的初恋情人黛丝丽另攀高枝,而意志坚定的后者在进京寻人的过程中邂逅拿破仑的战友伯南道特将军(特别喜欢黛丝丽朝约瑟芬泼去一杯酒的片段,千里寻夫的并不是一个法版秦香莲,而是一个率直泼辣、敢爱敢恨的新女性);后来拿破仑称帝,休妻,再娶;伯南道特将军因对共和制度的毁灭和对拿破仑本人的双重不满而接受了瑞典议会的邀请,带着黛丝丽北上接任瑞典皇太子和太子妃之位。说到这里,才刚和瑞典搭上了一点边,可就是这无关紧要的一点边,才让瑞典这个寒冷国度在我的头脑里不再是简单的两个汉字而变成了真实的存在,并且产生了好印象。其实比起男一号马龙白兰度演的拿破仑来,我更喜欢沉稳的男二号伯南道特将军,所以很欣赏黛丝丽忠心于丈夫的态度,也欣赏电影的结局:拿破仑败给伯南道特率领的联军,将代表投降的剑交给来探望他的黛丝丽之后被放逐远方。虽有点美国式的牵强,但仍感人肺腑。
对瑞典的好感成倍增长是在玩《大航海时代4》的时期。它的主角之一赫德拉姆·伯格斯统,是瑞典的海军提督。这个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眼神冷峻、不苟言笑、作风硬朗、情感内敛的高个子帅哥军官(还是帅叔?看上去并不很年轻),迷得我七荤八素了好几年,直到今年初把所有人物通关才罢休。不爽的是,如此酷哥居然和一个百无一用的非洲流亡公主坠入情网(日本人的恶趣味),虽然这公主是绝色佳人,但腻腻歪歪手无缚鸡之力,看着就憋气。我始终认为整个游戏里最配得上瑞典提督的,就是冷艳的明朝女提督李华梅。
和瑞典人的真实接触至今只有唯一的一次:我以前的同事小呆就是一个标准的瑞典小伙,和我共事了大半年。他是一个看上去小于实际年龄的帅哥,长着明星相的脸和身材,说得一口流利的多国语言,又作得一手好设计,专业软件样样在行,却有着出奇的好脾气,谦虚得紧。当我对他掌握语种之多表示惊羡时他说:“在瑞典很少有人(学生)不会两种以上的外语的,瑞典人如果不懂德语就无法在德国立足,而相反的,很少有德国人会因为不懂瑞典语而无法在瑞典立足的。”一点也不呆的小呆让我改变了对来华外籍建筑师的一贯看法,在他之前,我认为来中国的外籍建筑师一个个不是有本事有脾气,就是没本事没脾气,或者是更糟的没本事有脾气。也许他的谦虚很多是因为年轻资历浅,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他们国家的性格。
从小呆那里我知道了不少瑞典的趣事。自然条件的不同让这个国家有很多普通国家看来奇怪特别之处。严寒和长夜就不必说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建筑的朝向。我们最青睐的南向,正是北极圈那几个国家的最差朝向,因为极圈附近的太阳运行轨迹很低,会从早到晚的直射南窗,接受的阳光太多,反而扰乱了室内环境。他们的最佳朝向是东和西,其次是北,所以建筑布局大多东西向,避免南北向。不喜南的现象似乎和埃及、地中海建筑的情况很相似,而原因却迥异,非常有趣。
说了一圈,回到开头。我因对某几个瑞典人的喜爱而喜爱瑞典,又因对瑞典的喜爱而喜爱瑞典队,在这个爱屋及乌的因果线里也隐藏着颠倒过来的偶然。于是很可能到了很久以后,这个环孰先孰后,孰因孰果,再也记不清楚。
所以我一直相信,喜欢一件事一个人不会真的没有理由;说不出理由的人,只是因为他们的理由,实在简单得微不足道,简单得上不了台面。
帅阿。流口水了。这次瑞典踢得不好,进攻无力,结果防守又坏在了德国队面前。等下次吧。昨天荷兰和葡萄牙的比赛更让人郁闷,以后再也不看葡萄牙踢球了,球品太差。
我对瑞典队最早的印象就是十多年前哪一次世界杯上的半决赛,瑞典对巴西,摒啊摒啊差点就摒成点球了,在最后几分钟里被巴西破了门。瑞典队一直没啥太好看吧,印象中他们的强项就是摒着,最后拖到点球哈,所以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何有不少人都喜欢瑞典队,总不见得也和我一样爱屋及乌?
亲爱的,我比赛那天去酒吧看球,碰到小呆和他女朋友了哦!他好像挺伤心的,尤其看到我很兴奋的样子。
哈哈,不知小呆伤心起来啥样!他女朋友也伤心么?
后来查了一下资料,黛丝丽那事竟然是史实,她全名是Désirée Clary,马赛富商的女儿,先和拿破仑订婚,婚约破灭后也仍是拿破仑的姻亲,后来嫁了伯南道特将军,去了瑞典,最后成为瑞典与挪威的皇后,一生都不会瑞典语,也不喜欢瑞典,但还是被视为国母,葬在斯德哥尔摩的Riddarholmen大教堂,现今瑞典王室就是她的后裔……平凡的女子生在非凡的时代有了非凡的际遇,当世最传奇的两个男人都与她有恋爱纠葛、婚姻/婚约,一介平民最后成为皇后母仪天下,我还以为只有玛丽苏而且是最大胆的玛丽苏才敢这样写 😀